操纵大选又引发卡塔尔断交潮的＂俄罗斯黑客＂有多牛？
卡塔尔断交潮发生后，美国调查人员认为，俄罗斯黑客入侵了卡塔尔国家新闻机构，并植入一则假新闻，挑起了卡塔尔外交危机。美方安全机构公布调查结果称，所搜集的情报显示，黑进卡塔尔国营通讯社并植入假新闻的，正是俄罗斯黑客。
自去年以来，俄罗斯黑客就一直被指责操纵美国大选，帮助特朗普赢得总统职位。白宫幕僚长普里巴斯也透露，特朗普本人也相信俄罗斯曾经干扰美国大选期间的民主党大会。
今年5月，法国总统大选第二轮投票前夕，马克龙竞选团队成千上万的信息和文件在 *** 散播。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罗杰斯随后表示，美国早就“察觉了”法国大选中“俄罗斯的活动”，指责俄罗斯黑客干涉法国总统大选。
对于这些黑客干扰事件，并没有十分确切的证据，俄罗斯方面也从未承认过。
俄罗斯黑客到底有多厉害？
从攻击数量来说，著名 *** 传输服务供应商Akamai每季都会统计全球 *** 现状。Akamai公司最新的报告显示，在198个国家的对外攻击流量排名中，俄罗斯以7%的比例排在巴西（25%）、美国（23%）、德国（9%）之后，位列第四。
而美国媒体爆料称，俄罗斯最近对一个面向黑客的网站进行了一项调查，82％的受访者都认为，俄罗斯拥有世界上更好的黑客，只有5％的人觉得美国黑客更优秀。美国情报部门在2015年发布的《全球威胁评估》中也称，俄罗斯拥有技术更先进的黑客。
俄罗斯黑客“干过几票大案”
2014年，俄罗斯4名黑客制造了号称“美国史上更大数据盗窃案之一”的雅虎账号盗窃案。他们使用未经授权的方式访问雅虎系统，盗窃至少5亿个雅虎账户的信息。这些被黑的雅虎帐号当中，约有超过150万个属于美国联邦 *** 以及美军人员，包括白宫官员、国会议员、CIA（中央情报局）、FBI（联邦调查局）、NSA（国家安全局）的员工、美国当时现任及前任国务院官员，以及1个美国空军情报大队指挥官。
2017年4月，一位名为Roman Seleznev的俄罗斯黑客打破了“黑客史上最长入狱监禁惩罚”记录，因利用POS机破解手段造成1.69亿美元损失，被法院判监禁27年。这名黑客从2009年到2013年的3年间，针对POS销售系统植入了恶意软件，倒卖付款者支付信息，使超过500家美国企业及3700家金融机构受到影响，造成至少1.69亿美元损失。
2016年里约奥运会，俄罗斯先是多达100多位运动员被国际奥委会禁止参赛；此后，俄罗斯残奥代表团更是被全员禁止参加里约残奥会。这一举动似乎惹恼了俄罗斯黑客。在残奥会期间，俄罗斯一个名为“奇幻熊（Fancy Bears）”的黑客组织入侵了世界反 *** 机构（WAD）的服务器，曝光了一系列体育明星使用“禁药”的信息。被曝光的美国和英国运动员人数最多，包括了大小威、纳达尔等网球名将，以及里约奥运会体操4金得主西蒙拜尔斯、长跑双料冠军法拉赫等里约奥运会金牌得主。这一事件也成为了“乌龙最多”的里约奥运会上更大的看点。
pico666事件是怎么回事
pico666是一起黑客事件，发生于2006年7月14日。当时，一个叫pico666的黑客入侵了美国军事 *** ，窃取了敏感的 *** 机密信息，并将其上传到互联网上。事件引发了国际社会的极大关注，美国 *** 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应对这次黑客袭击，包括提高 *** 安全等级、加强 *** 安全监管等。
俄罗斯如何回应干涉美总统选举事件？
美国老牌黑人影星摩根·弗里曼本周在一部短片中指责俄罗斯干涉去年美国总统选举是“发动战争”，令俄罗斯媒体、演艺界颇感气恼，纷纷回击，克里姆林宫的回应倒是轻描淡写。
英国21日报道，“调查俄罗斯委员会”19日发布的这部短片中，弗里曼指认俄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大选期间利用黑客入侵美国 *** ，传播虚假信息，意在为苏联解体“报复”。他敦促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说出真相”，宣告俄罗斯干涉美国大选，告诉民众“我们遭到俄罗斯攻击”，“处于战争状态”。
“调查俄罗斯委员会”由好莱坞导演罗伯·莱纳牵头成立，旨在揭露所谓俄罗斯“破坏美国民主进程的努力”。成员包括前总统贝拉克·奥巴马执政时任职国家情报总监的詹姆斯·克拉珀和一些智库专家、政治学者。
短片在网上传开后，俄罗斯24小时新闻频道召集一个精神病专家小组对弗里曼“会诊”，讽刺弗里曼参演短片是因多次扮演总统等角色而产生了“救世主”情怀。
俄“电视中心”电视台一则分析报道说，这是弗里曼演过“最差劲的角色”，他那深沉和颇具说服力的嗓音被美国“建制派”用于“推翻特朗普”的行动。
圣彼得堡第五频道电视台说，弗里曼变成“美国宣传的扬声器”，重复“仇俄情绪的陈词滥调”，立马失去了“成百上千万俄罗斯影迷”。
弗里曼现年80岁，是好莱坞知名影星，2005年凭借《百万宝贝》斩获奥斯卡更佳男配角奖。这名“老戏骨”还多次获得金球奖和美国电影演员公会奖。
俄罗斯演员尼古拉·布尔里亚耶夫说：“如果给我一份演讲稿让我谈论美国，即便我对这个国家持批评态度，我也会拒绝的。”演员米哈伊尔·戈尔沃伊则用英语和俄语呼吁，美国演员应当“让两国更加紧密，而非分离”。
按照英国广播公司的说法，面对这段影片，俄罗斯 *** 并未用严厉辞藻回应，反而表示，弗里曼是被政治利益集团欺骗，值得同情。
普京的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20日说，俄方没有把影片“当回事儿”，因为其中所说的指控“没有真凭实据，只是一种情绪化的表达”。“许多有创造力的人很容易成为情绪过载的受害者，他们没有掌握有关国家真实情况的真实信息。这种情绪将随时间流逝。”
俄外交部发言人玛丽亚·扎哈罗娃在社交媒体上说，弗里曼“上当了”。影片拍摄方意在利用所谓“通俄门”转移视线，防止奥巴马被指在大选期间窃听特朗普一事演变成新的“水门事件”，“我已经等不及”真相大白那天的到来。
2017年特朗普以什么为基础

特朗普 *** 的 *** 空间战略
【关键词】特朗普 *** ； *** 空间战略；“美国优先”；大国竞争； *** 空间治理
【DOI】10.19422/j.cnki.ddsj.2020.08.004
2017年特朗普执政之初，基本沿袭了奥巴马 *** 时期的 *** 政策，如加快联邦 *** *** 系统升级、加强关键基础设施保护以及国家 *** 安全综合能力等。然而， *** 空间战略作为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框架的重要组成部分，亦随特朗普 *** 国家安全战略的调整而经历了重大转型和突破。在2018年9月发布的《国家 *** 战略》中，[1]特朗普 *** 将维护美国在 *** 空间中的优势与在科技生态中的影响力摆在了更突出的位置，并且在“美国优先”与大国竞争思想的引导下对 *** 空间政策进行了全面调整。从后续的一系列 *** 空间战略和政策行动中不难发现其日渐激进的趋势，这对 *** 空间国际治理进程和大国关系未来走向的影响不可小觑。为此，有必要对特朗普 *** 的 *** 空间战略全面深入地进行梳理，对其战略转变的思想根源和驱动因素进行分析，并判断美国 *** 空间战略调整造成的国际影响。
特朗普 *** *** 空间战略的重心与特点
特朗普执政以来，先后通过总统行政令、战略文件、国防预算法案等政策文件对美国的 *** 空间战略进行重塑和调整。例如，特朗普 *** 突破奥巴马 *** 对 *** 行动边界的划定，将现实世界中大国竞争这一传统安全问题引入 *** 空间，并以此为由积极打造进攻性 *** 力量。具体来说，特朗普 *** *** 空间战略的重心与特点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
一、加强 *** 威慑和进攻性 *** 能力建设
早在2011年7月，美国国防部发布的首份《 *** 空间行动战略》就已将 *** 空间视为与陆、海、空、天并列的美军“行动领域”。[2]2017年9月通过的《2018财年国防授权法案》明确要求特朗普 *** 加强 *** 和信息作战、威慑和防御能力，并要求在 *** 空间、太空和电子战等信息领域发展全面的 *** 威慑战略。[3]由此，美国在 *** 空间的行动方式开始发生激进转变。
美国 *** 空间行动方式的转变由三部政策文件推动完成。一是美国《国家 *** 战略》。在“以实力求和平”的理念指导下，该战略概述了美国 *** 将如何处理 *** 问题的广泛愿景，并强调对实施 *** 攻击的对象施加“迅速、代价高昂和透明的后果”的重要性。二是2018年版的《国防部 *** 战略》。该战略强调军方应当“在威胁到达攻击目标之前”将其遏止，甚至可以采用“前置防御”（Defend Forward）的战术来摧毁美国境外的“恶意 *** 活动源头”。[4]三是2018年8月由特朗普总统签署的关于“美国 *** 行动政策”的第13号国家安全总统备忘录。[5]该备忘录旨在简化国防部发起进攻性 *** 行动的审批程序，使国防部长有权在紧急情况下立即发起 *** 空间军事行动。[6]上述三部政策文件扭转了奥巴马时期相对“克制”的 *** 行动纲领。美国 *** 力量的行动策略从主动防御转变为“前置防御”，即通过先发制人的 *** 攻击来威慑对手，并让其他国家对美国的报复性 *** 力量感到惧怕。[7]特朗普 *** 还赋予美国 *** 力量在 *** 行动领域更大的权限和行动范围。美国国会中的两党委员会—— *** 空间日光浴委员会（Cyberspace Solarium Commission）提出了“分层 *** 威慑”（Layered Cyber Deterrence）的构想，进一步细化了在应对包括中国、俄罗斯等战略竞争对手和其他挑战时应采取的威慑手段。[8]这一公开的 *** 威慑战略体现了美国 *** 安全战略一直以来的特点，即通过公开透明的战略文件对敌对势力的进攻意愿进行“战略威慑”，从而降低其受到威胁和攻击的可能，保护美国本土及 *** 空间的安全。[9]
此外，特朗普 *** 在推进 *** 实战化方面也推出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并不断加大对进攻性 *** 力量建设的投入。2017年8月，特朗普 *** 将原本隶属于战略司令部的 *** 司令部升格为联合作战司令部，使之成为国防部下辖的十个联合作战司令部之一。 *** 司令部在指挥权限和资源投入上获得了大力支持，从规模上也得到了极大提升，组建了133支 *** 任务部队。此外，为支持 *** 行动和开展 *** 防御，美国陆军于2017年8月启动了史上更大规模的 *** 空间后备力量动员工作，组建新的 *** 特种部队为 *** 司令部提供关键支撑。[10] *** 作战司令部成立后，积极参与多军种的联合演习以适应战场环境，在“多域战”联合作战理念下配合其他军种的作战行动。[11]2019年7月，国防部发布2018年版《国家军事战略》概要，提出要实行“一体化军事战略”。[12]除传统的陆、海、空之外，联合部队及指挥官也必须高度重视“ *** 空间的多样化”，为 *** 部队转型提供宏观思路。[13]在2020年2月特朗普向国会提交的《2021财年国防预算法案》中，2021年投入 *** 空间领域的预算将高达98亿美元，较2020年的96亿美元有所增长。[14]值得注意的是，预算法案要求美军必须将 *** 作战能力整合到联合军种的计划和作战中，以增强美军的军事优势。
二、强调国内基础设施安全
特朗普上任后，继承了奥巴马 *** 时期的一系列 *** 安全政策，如延长了奥巴马 *** 针对关键基础设施的黑客入侵、重大拒绝服务攻击、大规模经济黑客入侵、选举系统黑客入侵等 *** 攻击的制裁行政令。[15]但与奥巴马 *** 相比，特朗普 *** 在国内基础设施安全方面的政策更为全面和深入。
2017年5月，特朗普总统签署了题为“增强联邦 *** *** 与关键性基础设施 *** 安全”的总统行政令。该行政令从关键基础设施 *** 安全、联邦 *** 信息系统安全和国家安全三个层面来制定相应的 *** 安全政策，拉开了美国全 *** 范围内的 *** 安全风险评估和政策部署的序幕。根据该行政令，美国各个 *** 机构都必须有效管理 *** 安全风险并对自身的 *** 安全工作负责。此外，行政令中强调要通过实现信息技术的现代化来加强联邦计算机系统的安全。[16]
美国肆意指责一些国家对美国及其盟友发起 *** 攻击。图为2018年7月14日，时任美国国土安全部长科斯特珍· 尼尔森在费城举行的一场会议上重提“ 俄罗斯针对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发动 *** 攻击”。
同时，特朗普 *** 在国土安全部设立了由部长直接领导的 *** 安全与基础设施安全局（CISA），专门负责保护美国本土基础设施免受物理和 *** 威胁，并协调各 *** 部门和私营部门之间的交流与合作。2019年9月公布的CISA首份《战略愿景》（Strategic Intent）报告，强调该机构将领导和协调全国公私部门开展包括风险评估、应急处置、复原力建设和长期风险管理等方面的工作。自此，美国国内的 *** 安全事务，包括由私营部门负责和运营的关键基础设施 *** 安全都由国土安全部统一领导和部署，形成自上而下、从联邦到地方、从 *** 机构到私营部门的全面覆盖。值得一提的是，该机构还将“中国、供应链与5G”作为当前的工作重点，称“中国以及中国公司在包括5G技术在内的供应链中对美国构成持续威胁”。[17]
三、以“泛 *** 安全化”服务大国竞争
自特朗普 *** 2017年出台《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以来，“战略竞争对手”的话语就出现在多个 *** 战略文本和政策文件中。尤其是《国家 *** 战略》《国防部 *** 战略》两份文件，不仅继承了《国家安全战略》对“战略竞争对手”的定位，还进一步将“竞争对手”作为目标和对象，制定更为积极甚至激进的应对策略。例如，美国《国家 *** 战略》就在经济繁荣和国家安全两个层面都强调由“战略竞争对手”造成的“威胁”：“在经济上，中国通过 *** 经济间谍活动和知识产权盗窃使美国蒙受数万亿美元的损失。”[18]同时，在安全上，肆意指责一些国家对美国及其盟友发起 *** 攻击。在当前美国 *** 安全政策实践中， *** 安全不仅仅是大国竞争的一个领域，更成为美国在政治、经济、科技等其他领域开展大国竞争的手段。美国正通过将其他问题“泛 *** 安全化”服务大国竞争。
之一，服务政治议题。美国通过在 *** 安全议题上采取过度政治化的立场，将 *** 安全作为抹黑和打压竞争对手的政治筹码和工具，如以黑客“干预大选”为借口对俄罗斯发起制裁。特朗普 *** 将中国作为“战略竞争对手”后，这一方面的趋势愈发明显。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奥布莱恩（Robert C. OBrien）2020年6月在演讲中妄称“中国 *** 正随意使用黑客技术来盗窃美国的商业和个人信息，并且他们同时动用了军方和个人黑客”。他列举了特朗普 *** 应对中国的各种手段，如限制华为公司在美国的商业活动、将中国 *** 机构和公司列入制裁名单、限制相关学生签证等，并称“将和盟国及伙伴国一起 *** 中国 *** 对美国人民、美国 *** 和美国经济的操纵以及对美国 *** 的侵蚀”。[19]
第二，服务经贸谈判。美国将黑客攻击和知识产权等问题作为对外贸易谈判的标准内容，以 *** 安全问题博取谈判筹码。例如，在2017年《北美自由贸易区协定》（NAFTA）重新谈判正式开启之前，美国互联网企业在8月9日向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Robert Lighthizer）及美国商务部长罗斯（Wilbur Ross）写信，希望借助NAFTA重新谈判的机遇，从北美地区开始重构、整合现有国际 *** 安全规则体系，从而确保美国企业在数字贸易时代的利益。[20]在中美贸易谈判过程中，美方也将一系列与 *** 安全相关的议题纳入其中，包括针对华为的禁令、 *** 盗窃知识产权问题以及中国《 *** 安全法》所涉及的数据本地化问题等。
第三，服务高科技领域大国竞争。美国以基础设施安全为由出台各种制裁和限制措施，打击竞争对手的领军企业和实体。例如，美国于2018年通过《美国出口管制改革法案》《外国投资风险管理现代化法案》，在技术出口路径上针对“新兴与基础技术”设置更为严苛的限制，从立法层面构筑了技术出口和投资的高壁垒。[21]美国商务部以妨害美国的信息基础设施和通信 *** 安全为由将中国企业华为列入实体清单，限制美国企业对其出口产品与服务。2019年5月，特朗普总统发布《确保信息通信技术与服务供应链安全》的行政令，该行政令授权商务部对特定国家和外国供应商的电信产品及服务的交易活动实施禁止、暂缓或取消的措施。[22]2020年3月，特朗普总统签署通过的《安全可信通信 *** 法案》明确禁止联邦资金用于采购华为、中兴等被认为“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的企业生产的设备，以此保护美国的通信基础设施。[23]
四、开展创新型 *** 安全技术研发
2020年3月，美国国会 *** 空间日光浴委员会发布最终报告，将美国当前处于 *** 空间大国竞争不利地位的原因归结为 *** 安全技术优势的丧失。报告认为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在于，以往美国 *** 是技术进步的推动力，美国 *** 通过资助国家实验室和高校科研项目，以及通过国防订单推动新技术研发等方式来实现技术创新和进步，而近年来美国 *** 将原本倾注于技术研发的资源转向了制造业和采掘业。[24]事实上，特朗普 *** 在开展创新型 *** 技术研究方面出台了多项政策，其主要任务是通过技术创新加强美国的 *** 攻防能力建设。
作为推动技术创新的重要力量，国防部在支持 *** 安全技术研发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2018财年国防授权法案》显示，美国国防部将重点开展区块链技术的潜在攻击和防御性 *** 应用。美国国防部国家安全技术加速器（National Security Technology Accelerator）项目于2019年5月正式更名为国家安全创新 *** （National Security Innovation Network）项目，并由负责研发与工程技术的副部长直接领导。该项目旨在引进美国高校和私营部门的技术人才，建立一支国防技术创新队伍以解决事关国家安全的各类问题。[25] 2019年6月，国防部发布《数字现代化战略》，指定了人工智能（AI）、云计算等需要优先发展的技术领域，并提出四大目标任务，包括以技术创新谋求优势，提高效率和能力，维护 *** 安全以实现灵活、有弹性的防御态势，培养数字人才。[26]特朗普上任以来美国国防部重新成为技术研发和创新的重要支持者，包括对私营部门和商业领域技术创新的支持。
在联邦 *** 层面，2019年12月，总统行政办公室（Executive Office of President）与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uncil）及其下属机构联合发布了《联邦 *** 安全研发战略计划》（Federal Cybersecurit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Strategic Plan）。这份计划确定了四项需要增强的 *** 防御能力（即威慑、保护、侦测和响应能力）和六个 *** 安全研发的优先领域（包括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科学、值得信赖的分布式数字基础设施、隐私保护、安全的硬件和软件以及教育和人才发展），并将此作为联邦 *** 安全研发活动和投资的重点。[27]同年特朗普 *** 发布的《美国主导未来产业》战略规划，明确将人工智能、先进制造业、量子信息科学和第五代移动通信作为决定美国未来命运的四大高端产业领域。总体看，特朗普 *** 高度重视创新技术研发，从国防部到联邦 *** 都设立了明确的技术创新领域和范围更广的公私合作模式。
美国 *** 空间战略调整的动因
随着 *** 空间与政治、经济、社会、军事等领域的融合趋势不断加快， *** 维护 *** 安全和治理 *** 空间的能力不断面临新的挑战。 *** 空间中的大国博弈逐渐白热化、数字贸易壁垒和技术壁垒日益高筑，以及 *** 犯罪和 *** 恐怖主义等痼疾依旧，是推进 *** 空间国际治理的羁绊。在此背景下，特朗普 *** 基于“美国优先”原则和对美国当前重大挑战的判断出台了《国家 *** 战略》，并在该战略指引下搭建了 *** 空间战略的基本框架。“美国优先”原则与美国对威胁认知的变化是特朗普 *** 调整 *** 空间战略的主要动因。
一、“美国优先”原则指导下的 *** 空间战略转向
作为特朗普竞选话语的主旋律，“美国优先”“让美国再次伟大”成为其所有战略宣言的出发点和归宿。而就“美国优先”原则的历史来看，它提出的时机往往是美国与世界关系发生重大变化之际，其最终目的不是要背弃全球化或回到孤立主义，而是要追求以更低的投入和更高的回报来介入国际事务，为美国获取长期战略利益。[28]从特朗普入主白宫之后的一系列战略和政策措施来看，这一指导原则得到了彻底的践行。
之一，特朗普 *** 的 *** 空间战略在视野上更为集中。特朗普秉持美国利益至上的理念，将提高国内关键基础设施安全作为优先事项，淡化美国在国际合作与国际事务中的领导地位，并进一步强调坚持“以实力求和平”的理念来捍卫美国在 *** 空间的安全与利益。相比而言，奥巴马 *** 时期的 *** 空间战略既强调国内 *** 安全，又强调国际合作，突出美国在 *** 空间国际事务中的领导作用，同时还坚持维护繁荣、安全和价值观这三大美国核心利益。[29]特朗普 *** 则在《国家安全战略》中将美国的战略优先事项明确为经济繁荣与国家安全两个方面，其《国家 *** 战略》中的四大目标也可概括为保障 *** 安全和促进经济繁荣两个方面。
第二，特朗普淡化对“互联网自由”等价值观的追求，在 *** 外交政策上的投入大幅缩减，国务院在 *** 空间事务决策中的地位遭到大幅削弱。奥巴马 *** 时期，美国侧重于通过互联网议题来进行公共外交，以推广其所倡导的“自由的互联网”理念。因此，奥巴马 *** 在国务院设立网际事务协调员办公室，由 *** 安全领域资深专家克里斯·佩因特（Chris Painter）任协调员。特朗普上台后，其首任国务卿蒂勒森（Rex W. Tillerson）于2017年8月宣布关闭成立6年之久的网际事务协调员办公室，将其部分职能转至经济暨商业局（EB）。特朗普 *** 对传播民主与自由价值观并不重视，而是强调建立“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推行美国主张的 *** 空间国际规则就成为 *** 外交的使命。[30]完成这一使命的主要手段就是在 *** 安全与经济繁荣上占据优势，以此为国际社会作出表率，并潜移默化地改变其他行为体。因此，特朗普 *** 对国务院开展 *** 外交的投入大幅缩减，一系列旨在推动“ *** 自由、开放”的项目也被严重边缘化。
在“美国优先”原则指导下，特朗普 *** 转变了前任 *** 积极参与国际事务、争做 *** 空间国际治理引领者的思路，转而加强国内 *** 安全能力建设，强调以安全与经济繁荣为抓手推动建立以美国主张和利益为先的国际规则。
二、“大国竞争”话语下的威胁认知变化
特朗普 *** *** 空间战略转向的另一重要推动因素，是美国战略界对当前美国面临威胁的认知产生了变化。这一变化的产生源于两方面原因。
之一，美国在 *** 空间大国中的相对优势被逐渐削弱，引起了美国战略界的警惕。特别是近年来，中国在经济发展、高科技创新等领域的追赶步伐不断加快，中美之间的经济实力差距快速拉近，军事和科技领域的巨大实力差距也在不断缩小，由此美国战略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地位焦虑。[31]此外， *** 安全的不对称性更加突出，防御难度大幅增加，[32]也间接削弱了美国在 *** 空间的优势地位。2017年特朗普 *** 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中，将中国、俄罗斯列为“修正主义国家”，作为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三大因素之一。而且特朗普还无端指责“中国和俄罗斯挑战美国的实力、影响力和利益，企图侵蚀美国的安全和繁荣”。[33]显然，由于美国在 *** 空间中的优势地位遭到相对削弱，不可避免地影响美国战略界对美国所面临的威胁以及大国竞争关系的判断。
第二，美国从零和博弈与“新冷战”的角度看待中国在 *** 空间的发展和俄罗斯的 *** 活动，形成了“大国竞争”语境下的威胁认知。自华为在5G研发和商用领域获得巨大成功以来，美国 *** 一直致力于通过各种行政和立法手段对其进行打压和遏制，并称华为及其产品和服务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重大威胁。对华为的打压实质上是为了维护美国在高科技领域的主导地位，体现出美国在技术、安全和经济领域的零和思维，以及在高科技领域的“新冷战”思想。美国强调 *** 空间的意识形态宣传和政治干预并非等级制和单向的，而是非对称和双向的。[34]在 *** 空间领域，继《国家安全战略》发布之后，中国和俄罗斯被视为美国安全与繁荣的重大威胁，并频繁出现在美国各种战略文件中。在2020年3月 *** 空间日光浴委员会发布的最终报告中，美国继续把中国、俄罗斯等国家造成的威胁作为美国 *** 安全的更大挑战。在美国看来，这种挑战是全面和复杂的，包括经济、政治、社会、军事和技术等各个层面。
美国 *** 空间战略调整的影响
基于“美国优先”原则和“大国竞争”话语的美国 *** 空间战略调整，是美国试图以自身安全与繁荣为基础打造在 *** 空间的绝对优势、重塑 *** 空间大国关系的政治手段，但此举同时也对 *** 空间国际治理和 *** 空间的和平稳定造成巨大影响。
一、增加全球 *** 空间的不稳定因素
在“美国优先”原则下，特朗普 *** 的 *** 空间战略体现出了单边主义、非共赢和排他性特点，尤其是在涉及本国国家安全和经济繁荣等核心利益时，特朗普 *** 频频使用经济制裁、长臂管辖等单边行动来达到其利益诉求。[35]此外，在“大国竞争”话语之下美国的威胁认知发生变化，导致美国与其他行为体在 *** 空间中的摩擦和矛盾愈发普遍，竞争模式也呈现出越来越多的零和性。尤其是在美国以供应链安全、基础设施安全甚至国家安全为由提出各种限制和制裁措施之后，相关国家和企业不得不采取措施加以应对和 *** ，循环往复之下，越来越多的矛盾和问题在 *** 空间中积累，不仅阻滞了国家间关系的发展与缓和，也使得 *** 空间的稳定受到影响。
在人类迈向信息社会、智能社会的过程中， *** 空间的战略地位将进一步凸显。与此同时， *** 空间的稳定也面临极大的挑战。一方面，在规则体系缺失，各方认知理念差异较大的情况下，各国 *** 面临 *** 治理能力不足和 *** 安全漏洞造成的压力，亟须新的应对手段和 *** 来确保自身的 *** 安全；另一方面，大国在开展 *** 行动尤其是进攻性 *** 行动时对 *** 空间稳定的扰动也更为剧烈。特朗普 *** 以所谓的“大国竞争”为由，采取激进和进攻性的 *** 空间战略，推动了 *** 空间的“巴尔干化”，冲击了原本脆弱的 *** 空间稳定状态。
二、引发 *** 空间军事化和军备竞赛
特朗普 *** 积极践行“ *** 威慑”战略，不断加大对进攻性 *** 力量建设的投入，并通过将 *** 作战力量融入其他军种的联合作战行动之中来推进 *** 力量的实战化，使得 *** 空间的和平稳定面临更多挑战。而且，特朗普 *** 通过行政手段为 *** 军事行动赋权和“松绑”，并在《国防部 *** 战略》中提出了“前置防御”的作战理念，不仅赋予美军在其身处的世界任何地方展开 *** 行动的权力，而且要求美军在各种威胁发生之前就采取行动排除安全隐患。
在美国“以实力求和平”理念指引下， *** 空间难以避免地走向军事化的危险道路。各国为了维护自身 *** 安全，以及在 *** 空间中谋求发展的基本权利，不得不投入更多资源以加强自身的 *** 安全能力建设，从而在客观上激化了 *** 空间军备竞赛。
三、加剧 *** 空间大国竞争和冲突
特朗普 *** *** 空间战略的一大特色就是突出“大国竞争”对美国 *** 安全与基础设施安全的威胁，并以此作为加强联邦 *** 系统安全与进攻性 *** 能力建设的出发点。随着国防部与国土安全部等安全机构在 *** 空间政策制定和执行上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美国在处理 *** 空间大国关系时也普遍从安全视角出发，以“泛安全化”的思维指导其政策行动和选择。例如，在所谓“黑客干预大选”事件中，美国没有寻求通过外交对话来解决问题，而是公开指责俄罗斯 *** 是事件背后的主使，并且开展了多轮的外交制裁、经济惩罚，包括关闭俄罗斯在美国的领事机构、驱逐外交官、制裁俄罗斯国家安全机构及其领导人等。这一事件表明，特朗普 *** 已经不再寻求通过对话来解决 *** 冲突问题，而是不计后果地实施惩罚措施，其结果必然是激化大国之间的矛盾，甚至引发冲突。
四、迟滞全球 *** 空间治理进程
特朗普 *** 激进化和进攻性的 *** 空间战略进一步加剧了 *** 空间的无 *** 状态，而其对多边机制的不信任和工具化态度更是令全球治理进程受到阻滞。特朗普 *** 不仅不愿意投入政治资源和财政资源来推动建设国际治理机制，而且视 *** 空间国际治理机制为落实美国 *** 空间战略的工具，并 *** 不能为美国带来实质利益的治理主张和治理机制。
例如，2017年6月联合国信息安全 *** 专家组（UNGGE）因为美国代表坚持在共识文件中加入可通过经济制裁、军事行动等手段回应 *** 攻击的文字表述而宣告失败。2018年11月，美国代表团拒绝在互联网治理论坛达成的《 *** 空间信任和安全巴黎倡议》上签字。此外，特朗普 *** 对曾经被寄予厚望的“伦敦进程”也不屑一顾，不仅在政治上不积极参与，而且从资金方面也弱化了对该机制的支持。显然，特朗普 *** 对联合国等多边组织的 *** 治理规则没有兴趣，而是倾向于通过双边关系来达成新的 *** 安全合作协议，甚至试图通过国内立法加强此类合作，如《2017年美国—以色列 *** 安全提升法案》《2017年乌克兰 *** 安全合作法案》。
美国在 *** 空间国际治理机制上的后撤不仅使联合国框架下的各项治理机制陷入困境，而且还增加了国际社会在打击 *** 恐怖主义和 *** 犯罪等具体问题上的合作阻力，从而迟滞了全球 *** 空间治理进程。
结 语
经过近四年的部署和构建，特朗普 *** 的 *** 空间战略已趋于成熟，其任内通过机构重组和政策调整，将美国 *** 空间战略聚焦于国内 *** 和基础设施安全，以及进攻性 *** 能力建设，并以此作为美国应对“大国竞争”挑战和国内 *** 安全短板的主要路径。特朗普 *** 在“美国优先”原则和大国竞争话语影响下构建的 *** 空间战略，带有明显的单边主义和排他性特点，这不仅加剧了 *** 空间大国关系的紧张气氛，而且客观上加大了建立 *** 空间共同秩序的难度。同时，特朗普 *** 激进化的 *** 空间战略理念和进攻性的 *** 安全政策也进一步加剧了 *** 空间的不稳定状态，其对国际治理机制的不信任和工具化态度也阻滞了 *** 空间国际治理机制的建立和发展。
【本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野下的 *** 治理体系研究”（项目批准号：17ZDA106）的阶段性成果】
蔡翠红 王天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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